身後的楚盛皇城慢慢消失不見。
而儘管一路有些顛簸,但或許是因為時間並不緊張的緣故,馬車的速度適中,不急不緩。
因此,無論是遠處高山上翠綠的樹影,還是近處寬大道路兩旁的野花野草,新鮮的空氣、美麗的飛鳥,都猶如一幅畫般映入眼帘。
空氣中似乎都帶了點活潑,丫鬟們小聲的嘰嘰喳喳的討論著,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。
而一行人就這樣向前,直到午時三刻,眾人才在一處翠綠的樹林中停下來。
「大家整頓休息片刻,再行前進。」
坐在最前邊的管事聽從無涯子的命令,大聲朝著隊伍吩咐一聲,一行人便瞬間下了馬車。
姜憐也見到了楚銀瑤、李炯以及上宮幽冥三人。
「姜憐,我好開心啊,一會兒你來我的馬車裡我兩坐好嗎?我有好多話跟你說。」
一上來,楚銀瑤就結結實實的抱住了姜憐的胳膊撒嬌道。
楚銀瑤今日的穿著和平時略有不同,是一身天藍色的裙裝,外面套一件華貴藍貂裘,很是大方成熟,比平時看起來也沉穩了一些。
不過,一開口說話就露餡。
姜憐嘴角頓時勾出一抹無奈的笑意,伸手摸了摸楚銀瑤的腦袋,她應道。
「好,和你一起坐。」
正好,這樣的話想必丫鬟們和母親,應該也能放的開了吧。
姜憐這樣想到。
之後,姜憐便轉身拉著楚銀瑤打算帶她吃一些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吃食,然而剛要走,李炯和上宮幽冥二人的眼神此時巴巴的望過來,讓姜憐無法忽視。
她朝著這二人打過招呼,便也一同叫上了這兩人。
幾人向前走去,來到馬車附近的一片空地,丫鬟們擺好桌子與椅子還有吃食,四人圍坐在一起,開飯。
面前桌子上,有好喝的熱氣騰騰的雞湯,有楚盛國非常出名的御鴨坊里製作的鴨子,還有一些美味的冷盤….
香氣撲鼻而來,香味四溢,讓人食指大動。
『姜憐,你外出還帶著這麼多好吃的啊?「
李炯閉上眼睛聞了下面前美味的食物,頓時驚嘆一聲看向姜憐。
他是真的沒想到,姜憐會準備這些。
當然,作為一個平時練武非常耗費體力的人,李炯表示自己對美食毫無抵抗力。
「嘟嘟囔囔的,我先吃了。」
楚銀瑤才沒那麼多廢話,直接伸手就端起面前的雞湯喝了起來,動作之快,讓人驚訝。
「你,陰險,竟然先偷吃。」
李炯沒想到,那在外人面前優雅端莊無比,傳說中的四公主竟然私下裡會是這樣的小吃貨,當即也不再拘泥於條條框框,亦是吃了起來。
而眼看著這二人吃的歡快,姜憐眼角眉梢都掛上笑容,拿起筷子。
上宮幽冥見此,亦是嘴角露笑,對著霸刀眼神示意了一下,後者便立馬明了,上前夾起菜肴遞給上宮幽冥。
氣氛歡快,半刻鐘后,幾人吃完飯散步。
他們一起朝著前方的密林中走去,姜憐走在最後面,並且故意磨蹭著。
等到與前方漸漸的拉開不少距離,姜憐看到右手邊小路上不斷朝著半空中跳躍的石子,眼神一閃,鑽入了右邊小道上。
向前一路走,大概走了五百米的距離,姜憐來到了一處小溪旁。
當看到小溪旁那一抹熟悉的佝僂身影,姜憐知道,自己見到了想見之人。
心中一直掛著的事終於放下,眼看著與那人相隔七八米的距離,姜憐不再前進,反而雙手抱胸直接靠在一旁的樹上,露出一抹懶懶的笑容。
「我交代你的事情,辦的怎麼樣了?」
「當然完美,師父!」
聞言,那道身影欣喜無比的轉了過來,當他的面容顯露,正是風起。
他此時看到姜憐無比的激動,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來到姜憐面前道。
「你吩咐我給阮真真下的毒我下了,給姜馨兒的毒也下了,這兩人以後,一個將會病體纏塌痛苦一生,一個將會成為殘廢渡過一生。」
「師父,你看我辦的這麼完美,那件事….」
風起說完,頓了頓,眨巴眨巴眼睛望向姜憐,眼中含著期待。
「別叫我師父。」
姜憐淡淡道,眼神閃了閃,她想起來去姜宅的時候,與風起達成的協議。 可不是幫他們解決麻煩的嗎?
這些人要讓他們抓回去,估計也難處理。
錢家勢大,必定想方設法來撈人。
好人不長命,禍害遺千年就是這麼遺的。
李峰一副見了鬼的模樣,聽著旁邊的人說著之前發生的事,連瞄了帝傾君幾眼。
卧槽卧槽……
「這些人怎麼處置?」洪老問道。
帝傾君看了眼摘星樓眾人,示意道:「你們商量著處置。」
他們有他們的流程,她不插手。
龔離長老等人聽完激動道:「多謝!」
沒想到出門一趟,不僅收穫了道行,或許還能收些人回去。
這些受到迫害的孩子,任由他們出去他們也不放心,他們參與了此戰,受帝傾君影響良多。
若官方願意,龔離老人等人可以和他們商量處理。
如果孩子願意,最好把人交給他們,帶上山修道。
遠離塵世的喧囂修道。
引導,忘卻,治癒。
這是他們能想到的最好的處理辦法了。
「我去去就來。」
帝傾君去了那些孩子那邊,處理掉魔神留在孩子們身上的引。
玄棺和馨馨跟上。
「師父,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?」
「我打算去看看他。」
玄棺聞言,看了眼不遠處的扈明銳和楊雲,心裡有點慌。
帝傾君卻朝洪老等人揮揮手。
洪老點頭示意。
她起身就走。
馨馨立馬跟上。
玄棺???
不是處置它?
把它扔這兒不管了?
玄棺跑去把扈明銳抓回棺中,跟上帝傾君和馨馨。
扈明銳殺了錢坤,整個人又如之前那般,一副生無可戀、懶洋洋的模樣。
知道他的都知道發生了啥,不知道怕要被他這副模樣騙了。
不得不說,扈明銳這副皮像生得真好!
它玄棺以後化形,必定是比他帥氣威武的絕世之姿!
玄棺心情愉悅,跑得飛快。
扈明銳被捆在之前的位置,但卻愜意地不像話。
「你連那個誰都放在那裡不管,卻把我抓回來幹什麼?」
楊雲都扔在那裡,偏抓他回來幹嘛?
它更該擔心的,不是那個活死人嗎?
現場可是來了不同陣營的能人異士。
要是發現點什麼?被別人抓回去研究,亦或是惹了什麼麻煩什麼,不比他危險?
「他是好人,你不是。你比較陰險!」
玄棺給出了答案。
「我也是好人。」
怎麼就他比較陰險了?
玄棺看了一眼被它綁著,躺在棺中分外妖嬈,笑得人畜無害的扈明銳。
「我不信!」
「笑成這副模樣的,多半不是什麼好人。」
看魔神就知道。
整天整這些虛偽的,內心卻壞透了。
「那你覺得,你主人是好人還是壞人?」
玄棺嘿嘿笑著,興奮地誇獎:「帝傾君,當然是好人!」
它主人嘛,賊好!賊拉拉好!
扈明銳嘴角的笑一僵。
雙標棺?
明明他笑得和帝傾君一樣和煦溫柔。
怎麼他是壞人,她就成好人了?
玄棺心裡腦補。
你們倆怎麼能一樣?
帝傾君是個正直的仙君。
扈明銳之前是跟魔神一夥的。
扈明銳的心臟酸澀腫脹,充斥著些許失落和難受。
他也是個好人。
或者說,曾經是個好人。
一個很好很好的人。
「你一個壞蛋,喜歡好人?」
「那當然!好人心眼少。」
「你主人也心眼少?」
「那肯定的……」
你怕不是對她有什麼誤解?
扈明銳一路跟玄棺對話,跟著他們來到一處醫院。
……
到地之後,玄棺不再說話,朝前開路。